村外,手扶机刚刚停下,翻译和互里塞得耳语后,就独自跳下车走了。
手扶机颠簸着,车厢里载着三个乐滋滋的外国人。
月亮还没升起,草原黑得不见五指。无尽的黑暗向他们压来,刚出村时的一点儿兴奋,现在已经荡然无存。
大约过了两个多小时,一辆农用三轮也亮起大灯向村外开去。
农用三轮驶进永昌县城。绕过钟鼓楼,开车人借着路灯光看看手表,正是深夜12点,一百多里的路程,只用了两个多小时。
三轮车在永昌县公安局大门口停下,开车人用袖子擦着头上的汗,抹抹灰土土的脸,蹬上了办公楼的台阶。
二楼办公室,五十来岁的永昌县公安局政保股股长王永新在纸上飞快地记录着……
开三轮车的汉子边吸烟边回忆。
晚上8点来钟,他开着农用三轮从乡农机站买配件回到家。在饭桌上,他拿起馍咬了一口,又喝了一口稀饭。
“他爸!咱村里来了几个外国人哩。”妻子说。
“咱这里能来外国人?”汉子觉得妻子在说天书。
“真的!”妻子很认真。
“你可别胡诌啦。”汉子以为妻在跟他开玩笑,不以为然。
“真的!我听孩子说的。”
“啊?”汉子放下馍。急忙喊过女儿,“你听谁说咱村里来了外国人?”
“听人家说的呗!还是大胡子哩。”
“听谁说的?”汉子刨根问底。
“你问这么多干啥,外国人和你有亲戚?”妻子不解地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