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狄州旧城隍庙的院落里面。
那个跪在堂下正中间的锦袍男子,在听到坐在上首主位上的那个少年人是当朝皇子齐王殿下的时候,不由自主就开始一头冷汗,心惊胆战颤颤巍巍之下,甚至连跪在地上的跪姿都已经摆不直了。
京中老友传信过来的时候,信上说的那位负责来传旨的,可是钦天监的灵台郎,可眼下这场面,眨眼之间就从一个只有从五品的朝堂官员,换成了一个正一品的当朝皇子亲王!
他要是还猜不出来这里头有猫腻,他也不配当了多年的一州城隍正神了。
下一刻,果然不出所料。
当那位亲王殿下说出那丁元辉的名字的那一瞬间,锦袍男子肉眼可见的面色惨白了下来,浑身颤抖更重,一点都不再像是一个还算位高权重的一州城隍。
临茂县城隍丁元辉,又怎么可能会在这里?
锦袍男子与那狄州知府二人串通一气布的局,断掉了临茂县城香火气运,又收走了小县城中家家户户的门神灵气,所作所为就是为了要坐视那座山间小城,被那林中妖物最终屠城!
虽然此事是以那知府崇宰之为主谋,但他作为一地城隍,可是亲自负责下手操刀的,又岂能脱得了干系!
李璟坐在主位上,像是没有看到那个跪在下面的州城隍一连串的面色表情变化,眼见问了一声无人应答,堂中又鸦雀无声,于是又笑眯眯跟了一句:“这是没来?怎么区区一个小县城隍,如今都敢托大至此,如此不给上官面子了?庆功宴都敢不来登门拜贺,这是不把你杜城隍放在眼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