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有了心理准备,她还是很难接受这么短短的时间,一个年轻生命的陨落。
“气管插管,CPR。”唐画当机立断。
却被肖砚阻止。
“病人生前签署了放弃治疗。”
她有些惊讶,看着高鸣的父母,年轻的父亲眼泪在眼里打转,然后轻轻的点了点头。
“他不想再抢救了,所以放弃治疗,他想把生的希望留给更多有需要的人。”
这大概是ICU所有人经历过最短暂的死亡,也是他们经历过最长最痛的死亡。
什么都不能做,眼睁睁的看着花季年龄的男孩子,生命一点一滴的消失,就像是在等着蜡烛燃尽最后的光火一样无助和绝望。
最后唐画在镇痛泵里加大了剂量,强忍着泪水,“让他没那么痛。”
最后所有的监控仪器的线,都归于一条闪烁的直线。
她紧紧的咬着嘴唇阻止眼泪落下。
病房里一片死寂,最后肖砚轻轻开口,“你来吧。”
她抬起手,眼睛里有些模糊,但是还能精准的辨认出时间,她懂所有人都在等她宣布死亡时间,“二十一点五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