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是说:在原初词之外有独立存在物,前者只是指云后者;原初词一旦流溢而出便玉成一种存在。
诵出原初词也就诵出了在。
一旦讲出了“你”,“我—你”中之“我”也就随之溢出。
一旦讲出了“它”,“我—它”中之“我”也就随之溢出。
原初词“我—你”只可能随纯全之在而说出。
原初词“我—它”绝不能随纯全之在而说出。
没有孑然独存的“我”,仅有原初词“我—你”中之“我”以及原初词“我—它”中之“我”。
当人言及“我”时,他必定意指二者之一。“我”一经道出,他所意指的那个“我”便即刻显现。同样,当他述及“你”或“它”时,也就讲出了这个或那个原初词中的“我”。
“我”存在即言及“我”。言及“我”即诵出这一或那一原初词。
称述一原初词之时,人便步入它且驻足于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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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不是及物动词的囚徒。那总需事物为对象的活动并非人生之全部内容。我感觉某物,我知觉某物,我想象某物,我意欲某物,我体味某物,我思想某物——凡此种种绝对构不成人生。
凡此种种皆是“它”之国度的根基。
然则“你”之国度却有迥异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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