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胡闹!”村长跺着罗圈腿,抱怨道,“我说,乡亲们,这可不好!”
村长的媳妇,是个粗壮的年轻女人,坐在河岸的一块大石头上,呆呆地望着河水,一手哆哆嗦嗦画着十字,嘴唇颤抖,厚厚的、红通通的下唇,狗嘴一样,难看地耷拉下来,露出一口大黄牙。穿戴得花花绿绿的男女小孩从山坡上绣球般滚下来,浑身泥土的农民急急忙忙大步聚集来,人群小心翼翼地低声议论道:“他原本就是个好事之徒。”
“倒是为什么呢?”
“这个库库什金才招惹是非……”
“无缘无故把人杀了……”
“伊佐特其实挺本分的……”
“本分?”库库什金奔到了庄稼人跟前,吼道,“那你们干吗要害死他?你们这群王八蛋!”
忽然,一个女人歇斯底里似的狂笑起来,笑声如同鞭子重重地打痛了人的心,农民们立刻嚷嚷起来,相互挤挤挨挨,又是吵,又是骂,又是喊的。库库什金冲到那个杂货铺掌柜跟前,挥起手照着他的麻脸打了一记耳光:“畜生,赏你一耳光!”
接着,他挥动双拳,从纷乱的人群中冲出来,兴奋地冲我喊道:“快走,他们要打架了!”
他被人打了几拳,嘴巴被打破,出了血,但脸上洋溢着满足感……
“你看见我打了库兹明一记耳光了吧?”
巴里诺夫跑过来,回头胆怯地看着破船边挤成一团的人群,人群中传来村长尖细的声音:“不行,说我纵容哪个,你得拿出证据来!拿出证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