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章虽然平日里有时行事颇有些小孩子气,但在大事上却从不会掉链子,方才一番动作下来,也的确有些吃不消,并未推辞,接过了钟离沫手中的茶盏,朝着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让你见笑了,我许久未曾替人看过病,手法一时生疏了不少,方才还真怕自己害了这孩子,给你添了其他麻烦呢。”
钟离沫满不在意的摇头,只当他是在自谦:“说的哪里话,本就是我求你替阿韶看病的。倒是方才……我看你脸色似乎不大好,可是阿韶的情况有些棘手么?”
钟离沫小心翼翼的声音让孟章心中一动,手上喝茶的动作也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他看过了钟离沫对着楼承允时冷漠无情的拒绝,见到了钟离沫对着心怀叵测之人步步紧逼的智谋,也亲自经历过钟离沫对着有恶意之人毫不相让的刻薄,却似乎少有这般担心的模样……
“孟章?”钟离沫看他不说话,心中又是一紧,几乎已经将所能想到的各种难以承受的情况都想了个遍。
“……啊。”孟章陡然回神,脸上有丝异样快速闪过,却又被他妥帖地掩饰好,“你不用担心,这孩子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为了安心些,我一会儿给他开服方子,之前的药就不用喝了,照着这副方子先喝上些时日,之后我再替他酌情增减。”
钟离沫不疑有他,点了点头,应过之后,便先去叫了绿玉进来,带着阿韶回房休息,才让孟章同自己一起进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