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军司马高崧对司马昱说:“大王应该写信给桓温,晓谕他以祸福之道,他自当返回。如果不听,便六军整驾讨伐,谁逆谁顺,黑白分明!”于是就在座位上为司马昱起草书信说:
“寇难应该平定,时机应该掌握。此确实是为国远图,经略大计,能做这样大事的,除了足下,还能有谁?但是,兴师动众要以粮秣辎重为本;运输之艰苦,古人也感到困难,不能在开始时觉得容易,而不深思熟虑。我之前之所以迟疑不决,原因就在于此。然而,你做出这异常的举动,众人十分惊骇,各种说法都有,想必你也有所听闻。人之常情,都是患得患失,一旦担心失去自己的既得利益,就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或许有什么风吹草动,就人心崩溃,一哄而散。如果这样,则声望和实力一并丧失,社稷之事也完了。都是因为我的暗弱,没有品德,也没有威信,不能镇静百姓、保卫国家,所以内愧于心、外愧于友。我与足下,虽然职务上一个在朝廷,一个在藩外,但是,安社稷、保家国,我们是一致的。天下安危,系之于明德。应当先考虑国内安宁,然后才能图谋国外,让国家基业能日益兴盛,大义能够弘扬彰著于天下,这是我对足下的期望。我这诚挚的心意,怎能因为担心被你猜疑而不尽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