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德宗教改革[3]
路德处理这个有关基督教生活的终极问题的方法出于两方面的考虑。第一方面是他经历了痛苦之后建立起来的信念,尽管他努力去行公义,但并没有最终找到和平。他尝试过修道院的至善论的方法,但是失败了;于是保罗“义人凭信而生”的话在他看来是摆脱“律法”束缚的一种幸福的解脱,是使原先得不到宽容的、趋于绝望的心得到安慰,是一种更加骄傲的对至善的追求。第二方面的考虑与其说是一种内心经验,倒不如说是一种历史考察。他确信,教会自称拥有决定权和至善是精神自傲和自命公义的根源。他相信追求至善的神秘方法和审美方法,这一信念促使他反对修道制度。他认为自称拥有决定权是危险的,这一信念推动着他反对教会主义。[4]
在阐发他自己有关恩典和基督徒生活的理论时,他远非去排斥那个关于恩典的矛盾的方面,照他的阐述,恩典是一种“爱、喜乐、和平”的新生活的源泉。路德与神秘主义传统有他自己的关系[28],他追随的那些人倾向于把古典神秘主义旨在与上帝合一的努力转变成一种“以基督为中心的神秘主义”。他宣称,信徒的灵魂要与基督合一,以便使所有的美德能流入灵魂。他说:“由于上帝的应许是关于神圣、真理、公义、自由、和平的话语,充满着宇宙的善,而灵魂带着坚定的信仰奔向它们,与它们合一,但并非完全被它们吸收,灵魂不仅分享着这些美德,而且被所有这些美德所浸润。”[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