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披了衣服,起身,站到窗口朝下看。
看到窗外一抹高大颀长的身影,正站在先生以前经常站的地方,面朝她家的方向。
离得远,看不清脸,但是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深情。
是先生!
先生来看她了!
她心里咣地惊喜了一下。
怕先生再像以前那样,站一会儿就离开了。
她转身快步走到衣柜前,取了衣服麻利地换上,找了把伞,拉开门小跑出去。
来到楼下。
男人并未走,却也不是先生。
是霍北尧。
南婳心里的失望铺天盖地。
看着头顶白雪,衣服湿透的男人,她心里泛起微微的疼,又很气。
这么冷的天,站在雪地里傻不傻啊?
看看他脚边厚厚的雪,得站了一两个小时了吧。
如果她没朝外看,他是不是要站到天亮?
她把伞朝他那边斜了斜,凉冰冰地问:“你没事站在这里做什么?”
“婳婳,我错了。”他伸手抱住她,头埋到她的颈窝里,“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行,就是不要不理我。”
抱了一下,忽然意识到自己冻僵的脸会冰着她,他又松开她,勾起唇角冲她笑。
那个笑因为在雪地里站得太久了,是僵的。
他本就是清冷禁欲的长相,被这样一冻,就更冷了,英气俊美的脸像冰雕一样。
“不,你没错,错的是我。”南婳寒霜带雪地说:“我错在十三岁那年,不该认识你。”
她说得很违心。
床照风波之前,她深爱着他,比爱自己的命还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