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泓接过宫人递上的巾帕, 擦了擦手上的水:“朕昨夜一夜都在同太后议事,这会正准备梳洗上朝呢。”
他将落到胸前的头发捞起,甩到肩后去,盘腿坐到镜台前。两个宫女上前去给他梳头发,拓拔泓对着镜子端详自己的面容,向身后乙浑道:“太后身体不太舒服,不能出来,你去内殿见她吧。”
乙浑小心应了命,宦官将他引到内殿去。见太后坐在榻上,穿的倒比拓拔泓正式的多,赤豆色半身襦裙,外穿了件豆沙粉的半臂,素色披帛。脸上则不施粉黛,眉毛唇色很淡,皮肤颜色有些苍白。美还是美的,寒花照水,只是缺少了一点精气神。头发短的程度有点不适眼。
上朝前这段时间里,乙浑同太后进行了一场对彼此来说,都至关重要,又意味深长的谈话。太后口气哀惋,言语极让人生怜,看不出一点昨夜曾有的焦急和愤怒来。乙浑则颇又说了一堆重复的套话,末了太后嘉奖他几句,便让他退下了。
他出殿去,拓拔泓看到了,道:“朕马上就要上朝去,你在外面稍后,等着同朕一道吧。”
乙浑应了,到殿外去等候。
冯凭掀开帘,看到拓拔泓坐在镜子前,被宫女伺候着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