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鹤鸣知道她是在闹小脾气,这样蛮不讲理的样子,倒比伪装成女强人,什么事都独自强撑着更令他放心。他故意冷笑一声,一边吐槽她,一边伸手不着痕迹地帮她把被子掖好,道:“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你让我签那破承诺书的时候把我当外人了?”
“你喝醉了爬上我的床时把我当外人了?”
“……”
他非要把她酒后犯迷糊的事儿说得这么暧昧不清吗?
见周怀若吃了瘪不肯吭声,庄鹤鸣也就不再逗她了,离开卧室前扔下一句“待会儿起来吃饭”,和正帮忙做晚饭的薯仔打过招呼便出门买解酒药去了。
驱车一个往返,再回到家时薯仔已然下班,只留了张便利贴说叫了周怀若吃饭但没有应答。他只当她还在闹小情绪,想着那就给她些时间打个盹儿吧,便慢悠悠地煮了热水,慢悠悠地等水凉到适合饮用的温度,才再慢悠悠地去敲门。
“起床,吃饭,吃药。”他说得言简意赅。
房里没有人应答,甚至翻身的动静都没有。他再敲了敲门,装出不耐烦的语气:“再不回答,我就进去把你拎出来了。”
这回终于有应答了,很微弱的、满是痛苦的声音,是她虚弱地喊了一声“庄鹤鸣”。他心底一惊,即刻转动门把进屋,见原本呈大字形躺在床上的人儿此刻正在卧室的卫生间内,跟昨晚醉酒时一样抱着马桶狂吐不已。摁下冲水开关后,她虚脱般半倚着马桶,痛苦地在边上蜷缩成一只小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