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洵忙真心诚意地说:“父皇御体如此,儿臣只愿侍奉汤药,无心其他。父皇早日康复才是国家之福。”
深泓看着儿子微笑,握住他的手道:“二郎,我以前从来没有告诉你,我与你的祖父之间十分淡漠。他并不喜欢我,也不了解我。有一天,他的密使送来遗诏,传位给我。直到那时,我仍然摸不清他的想法,而且再也没机会了解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一直避免与自己的儿子之间,变成我与他那样。”
“父皇一直为儿臣着想,儿臣明白。”
“可是自从那件事之后,我们父子就没这样说过话。”
睿洵知道父亲说的是将母后废为庶人的事,心里又翻起一股情绪,连忙用一个尴尬的垂首掩饰。深泓已看明白他对素若星之事仍然耿耿于怀,于是叹了口气,挥手道:“现在,去把太医叫来吧。”
睿洵起身要走,深泓又想起什么,忽然说:“二郎,既然人已回来宫廷,脑子也该回来了。在战场上,大可以放手厮杀,手刃敌人。但在这里,我们不用那种方式杀敌。”
深泓严峻的神情中荡开一丝微笑,继续说:“在这里,能杀敌的,只有敌人自己犯下的错——等待,不是更简单吗?当然了,我们也得记住,自己可别犯错。”
他的目光那么冷静,睿洵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心里忽然有个声音喊:“他知道了!他知道那件事!不然,为什么提到忘记?为什么提起母亲?为什么提到杀人?为什么提到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