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自然欣喜,重赏珍宝,为其家人晋封爵位,钦赐皇孙名为睿歆。丹茜宫里本来都是废后留下的老面孔,太安素氏遇到喜事,许多人借故去东宫走动。素盈正好落得清净,说些私密的言语也省得屏退左右。
“这样一来,娘娘若诞下皇子,就更麻烦了。”崔落花不无惋惜地说。
素盈只是笑笑:“生育皇子谈何容易!”
简单的一句,已引起崔落花的警觉:“娘娘贵为元后,正值青春,为皇家广延圣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素盈静静看着窗外雪花飞舞,说:“珍媛何尝不是豆蔻年华?即使是曾经贵为元后的废后,她所生的大皇子、五皇子、六皇子,也没能养活,更不要说其他妃嫔了。”
崔落花低声道:“娘娘所处的境遇与她们大不相同。”
素盈仿佛在专注地看窗外玉树琼枝,没有答话。
这场雪连下了三天。换到平时,早就惹人心烦,但是皇朝有喜,这场雪仿佛吉祥无瑕的征兆。皇帝见这雪时紧时慢,或飘或飏,颇有趣致,命人开了塑晶阁,与一班臣子赏雪饮酒。
素盈陪坐,见琚含玄每有一作,必博得满堂喝彩。本来是为东宫得子而开宴,竟像是吹捧他。东宫一定也感到妖风扑面,但不愿在这种场合发作。
座中的素飒同样不想出风头,只在点到他时即兴赋诗。遣词谨慎,是一贯的风格。可诗作并非奏章,太过拘谨,少了巧思与灵气,缺乏值得称赞之处。全场仅剩琚含玄与他那一班附徒唱酬应和。场面自然热闹,帝后夫妇倒像是遥遥在上的摆设,唯有点头称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