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响了,十几支枪齐声吼叫,墙土纷纷脱落,屋里烟雾弥漫,不时有人发出惨叫。张之勇倒在地上,用脚将一支步枪钩到手里:“连长,往外冲吧,不能等死!”花驹说:“我们被包围了,冲也是死!”乔群突然立起,从破碎的窗子甩出一颗手榴弹,接着又扔出一颗。在隆隆的爆炸声中,花驹持枪破门而出,大喊道:“弟兄们,跟小鬼子玩命了!”众人往前冲的关口,乔群诡谲地拽了一把张之勇,张之勇会意,两人反向而动,跳上床铺,从后窗鱼跃而出。
乔群和张之勇用夜幕作掩护,沿墙根快速跑动。乔群说:“你在后,我在前,相互罩着点。”说话间张之勇举枪就射,一个日本兵应声倒下。乔群说:“看不出来,你的枪法还不错。”张之勇说:“那是,我当过几天胡子,玩枪可不是头一回。”乔群盯着周围,不忘刺激他,说:“你小子吃喝嫖赌、绑票砸窑,你还有啥没干过的?”
张之勇四下观望,说:“别啰唆,看见没有,翻过前面那道墙,咱哥俩就活命了。”张之勇摘下头顶的帽子,撕了领章,摔在地上。乔群一愣,说:“你这是干什么?”张之勇说:“我操,这还不明白?撒丫子啊!”乔群说:“这个时候?扔下弟兄们不管?不仗义吧?”张之勇说:“你傻逼,谁和谁弟兄啊,弟兄就咱俩,人家是东北军,你我是逃犯。”乔群气哼哼地说:“可小鬼子端咱的老窝了。”张之勇说:“啥叫咱老窝,那是端了张小六子的老窝。”乔群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张之勇。张之勇说:“别这么看我。你当初怎么进的大牢?谁把你爹打得满地找牙?张小六子跟你仗义过吗?”乔群不知道谢团长怎么样了,说:“当初可是谢团长收留了咱俩。”张之勇说:“欠他一个人情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