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依。
田冬梅笑着说:“是男人的秃子头。”
众人立马笑倒了。小女子笑一半,就和田冬梅滚在一堆去了……
众人开始淘衣服时,只见盛元子身后跟着一个大姑娘,撕开沿河白练样开放的槐花,向这边走来。田冬梅拎着被单的手僵在空中,手一抖,被单坠入水中,眨眼就冲出丈把远。田冬梅追过去捞过来,盛元子已和众人搭上话了。
……
“盛元子,别走,给五嫂介绍介绍。”
“是个客。”
小媳妇叉起腰,先笑成弓的样子,“你说啥?客?开着开着就开床上了。”
几声低低的窃笑伴着盛元子的红脸响着。
“冬妹……”
盛元看见了田冬梅,站下了。
田冬梅剜一眼陌生的大姑娘,拎起棒槌,低着头说:“快回吧,你爷早上还说有喜鹊叫。”立马蹲下槌衣服。
盛元子和大姑娘还剩个背影在,这边就叽叽喳喳起来。
“我见过的,就是县医院那个,听说也是大学毕业哩,也不定是哪个郎才女貌。”
“五嫂,护士都是中专毕业,大学毕业就是医生了,这叫等级。”一个叫燕子的姑娘说。
“能上中专也是本事,也免了一辈子修理地球。你看人家那颜色,乖乖的,浓眉大眼,人长得好,那个,那个风度也好。”
“他们成不了。”田冬梅冷冷的声音加进来,“成了也长不了。不信走着瞧。”不等别人问出话,停下棒槌,抬头打出一排机关枪:“盛元子身上那件毛衣还是上高中时那一件,袖口都烂了。这女子心太粗,谈两年连件毛衣也不给盛元子织。盛元子像个大孩娃,心粗就长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