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她咋呼得紧,她家男人真要有那么能耐,还能老往娘家打秋风?”王氏啐了一口:“我可是听人说过,别人家秀才都是响当当亮堂堂的人物,县城里随便寻个差事,一个月就能赚好几两银钱,全家吃好。哪里像她家那个木桩子,死读书,锥子戳不出一个屁!”
“可不是。”
刘氏也觉得奇怪,按照大梁对读书人的优待,那杜家早该置下良田好屋,清清静静地享福才是,为何混到现在还穷得一塌糊涂呢?
谁不知道那大姑子不过是嘴头上威风罢了,眼下一遭灾,杜家是隔壁村儿里头一个揭不开锅的。
两人说的痛快,连胡老太太何时进了房都不知道,刘氏转眼看到婆婆那张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的脸,吓得差点软瘫在地上。
王氏也是吓了个半死,不过她反应快,立马堆起了满脸殷勤的笑意:“哎唷,这屋里冰天冻地的,您老人家来这干嘛呀?”
胡老太太从不亲手打儿媳妇,但她有的是办法让儿媳妇比挨打还难受。
“你还知道冰天冻地!这都快过年了,什么事都要我老太婆操心,一屋子的女人就没一个省心的!柴禾割了吗?垛子扒了吗?还不快去把过年要用的柴禾都搬回来,就在这里胡侃瞎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