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在你去求援之前就已经不见了?”
“是的,已经不见了。”
“你不能肯定它是什么东西吗?”
“不能肯定,我只是感觉那里有件东西。”
“它离尸体有多远?”
“大约十几码远。”
“离树林边缘有多远?”
“差不多同样的距离。”
“那么,如果有人把它拿走,那一定是在你离开它只有十几码远的时候。”
“是的,但那是在我背向着它的时候。”
对证人的审讯到此结束。
我一面看着这个专栏一面说:“我觉得验尸官最后说的那几句话对小麦卡锡来说是相当严厉的。他有理由来提醒证人注意证词中相互矛盾的地方,比如他父亲还没有见到他时就给他发出信号;他还要求证人注意,他拒绝交代他和他父亲谈话的细节以及他在叙述死者临终前说的话时所讲的那些奇特的话。他说,所有这一切都是对这个儿子十分不利的。”
福尔摩斯暗自窃笑。他伸着腿半躺在软垫靠椅上,说:“你和验尸官都力图突出最有说服力的要点,使之对这个年轻人不利。可是难道你还不明白,你时而说这个年轻人想象力太丰富,时而又说他太缺乏想象力,这是什么意思呢?说他太缺乏想象力,是因为他未能编造他和他父亲吵架的原因来博得陪审团的同情;说他想象力太丰富,是因为从他自己的内在感官发出了夸大其词的所谓死者临终前提及的‘拉特’的怪叫声,还有那忽然间不见了的衣服。哦,不,不是这样的,先生,我来处理这个案子,那将是从这个年轻人所说的是实情这样一个观点出发的,让我们来看看这样一种假设能把我们引向哪里。这是我的彼特拉克[2]诗集袖珍本,你拿去看吧。我在亲临作案现场之前,不想再说任何有关这个案子的话了。我们去斯温登吃午饭。我看我们在二十分钟内就可以到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