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是落入某种沸腾着的肮脏的粥中,只觉得自己也在粥中被不知不觉煮着。
不由人不想到:“难道这就是生活?我将像其他人一样,如此生活下去,找不到,也看不到更好的事物?”
“你变得爱生气了,马克西姆?”日哈列夫端详着我,问。
西塔诺夫常问我:“你怎么了?”
我回答不出来。
生活执拗而粗暴地抹去我心头美好的印痕,恶毒地用一些无用的垃圾取而代之——面对这种暴力我愤怒地、坚持不懈地抗争。我虽跟大家一样,在同一条河里漂浮,但我周围的水更冷,跟其他人所处的水不同,不那么容易把我浮起来——我时时感到这就要沉到什么深渊中去了。
大家对我越来越好,不冲我大喊大叫,他们对帕维尔就不一样。不对我颐指气使,为了表示对我的尊重,用父名称呼我。这很好,但看见那么多人贪杯酗酒,病态地对待女人,我心里就十分难受。虽然我也知道,在这种生活中,伏特加和女人是他们唯一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