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哥们在炼药晒药,我凑过去,扯一株薄荷叶胡乱嚼着,东转西转,觉得没劲。又跑去后山,窜到树杆上晒太阳,可还是没劲。最后我冲着空荡的山谷大喊大叫了一通,活生生地把自己折腾得没劲透了,才回屋睡觉。
却怎么也睡不着,我对自己的失常难明所以,又压制不下,只得起身去后厨偷师父的药酒喝。
师父是不允许我们喝酒的,理由是习医的人要保持头脑清明,人命关天吶,谁愿意把性命交给一个醉醺醺的酒鬼?可他自己就不同了,他的酒是延年益寿的,我们一个二个的都年轻得像迎春花,远远用不着。
但酒能助睡,这点常识我有。我蹑手蹑脚地钻进后厨,趁月色看清墙角堆了一溜烟酒坛,挨个摸过去摇一摇,抱了一坛最沉的跑路。
【捌】
师父对偷酒喝的人惩罚严厉,要被安排打扫半年茅厕,和整理他那些纸张发黄得一碰就碎的上古医书,足足百卷,都快等同我的身高了。